一瓶黄豆酱

恶人22

还有10天就要过春节了，这期间肖战很忙，王一博也很忙，不过他两还是每天晚上都会回到肖战的屋子里，交颈而眠。

陆思宇还笑话王一博，说有了对象就是不一样，再怎么忙都要归巢。

王一博嘴角微抿，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，哪怕还是那一脸冷淡正经的表情，整个人也看起来温柔几分。

直到收到肖战的消息，说今晚太忙了，要上夜班，王一博的笑意才淡淡敛去，冷硬的眉峰轻轻皱起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在医生休息室的肖战，手指划过手机屏幕，退出和王一博的聊天界面，打开短信，看着上面的字和图片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，漂亮的水眸里，爬满了许久不曾出现的那种诡异的兴奋。

第二天晚上才回到家的肖战，看到床头新换的红玫瑰，扬起嘴角。

王一博进门的时候发现肖战已经洗过澡，换了衣服。他的眼神闪了闪，终究什么也没说。

“今晚吃什么啊？”肖战走向王一博，拿过打包盒，看了一眼，“怎么是抄手啊，我今晚想吃饭。”

“今天先凑合吧，明天买饭。”王一博坐在沙发上说。

“哦。”肖战撅了撅嘴，但还是乖乖的接受王一博的喂食。

替肖战擦干净嘴角，王一博才吃自己的那一份。吃完就被扑上来的肖战，吻个正着，嘴巴里都是红油的辣味，热乎乎的两条舌头纠缠了好一会才各归其位。

“红油抄手味的吻真不咋滴。”

“谁让你自己扑上来的。”

歪在王一博的怀里，肖战闷闷地问，“王一博，如果我犯事了，被抓到了咋办？”

王一博不动声色，眼底深沉，像无尽的黑洞，复杂的情绪在深处缠绕。他拨开肖战的额发，拂过肖战如燕尾的眼尾，轻声说道：“即使你真的将自己置身险境，我也希望你有置身事外的后手。别让我亲手抓你。”

“你应该说，无论如何你都会站在我这一边的。”

“肖战，我是变态，但既不是疯子，也不是傻子。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肖战忍不住笑了出来，他抬手拂过王一博精致锋利的侧脸，幽幽地说道：“要相信我呀，知道吗？”

肖战笑的有些诡异，仿佛已经预见了一些很值得品味的未来。

在临近春节的最后三天里，当余红他们都以为能提前放假，过个好年的时候，接到了报案。

报警人是房东，发现死者的时候，尸体已经腐败，身上长了腐败绿斑，口鼻流出血水。

王一博等人接到报警电话就立即出警了。

屋内，技术科的人员正在提取证据。屋外，余红正在询问房东，做着笔录。王一博在屋内转了一圈，又看了看尸体，面沉如水。

看到王一博出来，余红说道：“据房东所说，死者何伟今年夏天的时候就租了房子，平时比较爱出去玩。而且房东说，看见好几次何伟往家里带年轻男人过夜。房东离他们不远，就在隔壁那栋楼。何伟一个人独来独往的，今年快过节了，房东就想过来看看何伟，顺便想谈一下明年涨房租的事。结果走到门口闻到一股不对劲的臭味，房东敲门发现没人，担心自家屋子才回家拿钥匙来开门，结果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。”

“看见尸体的时候，房东腿都吓软了，赶紧就报警了。”

王一博听了这话，看了一眼屋内忙碌的警员，走到走道边的窗子，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，点火，深深吸了一口，然后吐出烟雾。黑白分明的狭长凤眼，在烟雾中看不清眼底的神色。

肖战，最好不要是你。

当拿到法医报告的时候，陈法医说道：“死亡时间应该是一个星期之前，死者于性高潮后，被人用枕头闷住口鼻，窒息而死。”

王一博皱着眉，什么也没说，就离开了法医科。

加班到深夜，回到家的时候，肖战已经睡了。王一博洗漱好上床的时候，肖战习惯性的抱住他，靠在他的怀里睡觉。王一博深深地看着熟睡的肖战，在他额前印下一吻。

他的直觉是肖战与这个案子有关，但，那又怎样呢？小猫的爪子洗的干干净净就行。

调取附近的监控，余红他们已经熬夜看了一个晚上，眼睛是没熬红，可精神肯定萎靡。一个星期的监控都要看，就是3个人一起看也看不及啊。

就在余红昏昏欲睡时，突然，她停住了监控画面，又倒回去几分，恢复正常速度观看。看到画面上出现的那张熟悉漂亮又带着点邪魅的脸，余红长大了嘴，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，她又退回去看了一遍，就看见带着黑帽的肖战看向摄像头的那一眼，冰冷，血腥，像是看着死人的眼神，然后他露出一个邪肆妩媚的笑容，转过头，消失在监控画面。
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余红喃喃。她普通的面容上混着吃惊，失望，害怕，复杂的脸色在她脸上变换。

“怎么了，发现了什么吗？”陆思宇打着哈欠问道。

“你自己过来看。”余红有些迟钝地说。

“怎么了啊……能有啥……”陆思宇的目光在看见那张脸时，也顿住了，然后神色变得复杂。

宁波也跑来看，结果倒吸一口冷气。这这这，这是肖战？突然，后背泛起细细麻麻的冷意。

“该告诉王队吗？”余红复杂的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肖战，然后又看着陆思宇问道。

“先不急。等王队上班再说。”

“你说王队……会……”

“王一博不会，王哥不会的。”陆思宇斩钉截铁地说道，“现在，肖战也只是有重大嫌疑。而且，我相信王队，即使是肖战，如果犯罪，王一博也会亲手抓他归案的。”

余红和宁波都没有说话，他们已经预感到风雨的来临。

王一博踏进办公室的时候就发现气氛沉重，余红等人看他的眼神也不对劲，他心里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。

大步走了进来，王一博面色一如往常，冷淡正经，但如果肖战在场可以很明显感受到王一博的紧绷状态。

“有什么发现吗？”

“王队……那个……监控……”余红吞吞吐吐地说道，她也很别扭，她能怎么说，直接告诉王一博，现在我们有证据怀疑你男朋友有重大作案嫌疑吗？

王一博看了余红一眼，对陆思宇说道：“你来说。”

“我们在一周前的凶案附近的监控……看见了……肖战。”陆思宇说着就将王一博带到电脑面前，然后接着说道：“现在我们怀疑肖战有重大嫌疑，申请逮捕问话。”

王一博的脸在看见电脑里肖战的脸时，就已经足够难看，哪怕他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冷脸，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现在内心情绪激荡。

办公室里，一片寂静，呼吸可闻。终于，王一博开口说道：“按程序走吧，拿到逮捕令就抓人吧。”